序章 跑路的系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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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乾国雍熙五十一年的冬天，来的比以往时候更早一些。

才进了十月没几天，京师里就已经是朔风凛冽，雪花飘扬，不见天日。

数年来无所事事的赵元佐正坐在火炉前，搂着这里仅有的两个女人吃酒，顺便摆弄着自从进了这间小院后就时灵时不灵的系统。

酒酣耳热、半醒半醉的时候，他突然听到屋外有惨叫声传来。

醉醺醺的赵元佐抛开醉过去的女人，打开屋门，走到了两丈见方的小院子里。此时，之前的杂声早已消失不见，世界又恢复了安静，仿佛之前的混乱只是他的错觉一般。

但他知道那不是错觉。

因为院内有一个身着灰色道袍，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。

见到这个男人，赵元佐的酒顿时醒了大半，本以为在六年前就是一潭死水的心脏又砰砰砰的跳动起来。他枯槁的面容变得激动起来，“敬公，六年未见，风采更胜往昔啊。不过你你……不是在玄真观出家么，怎么到养蜂夹道来了？莫非父皇他……不，不对——”

“殿下，”中年男人向赵元佐一拱手，打断了他，“事急矣，故臣冒死前来——陛下这些日在畅春园养病，今日已立孝英王为太子，以备不虞！”

赵元佐楞住了。他对太子之位别落他人早有心理准备，但真的听到消息的时候依旧难免心里五味杂陈——我一个穿越者，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，又有系统傍身，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了呢？

“殿下，孝英王心机阴沉，又素来刻薄寡恩、睚眦必报。陛下若是大行，恐怕殿下性命难保……”

“这……”赵元佐咬了咬牙，让被震惊的脑子运转起来，“是了，四弟这人性子太过阴狠，父皇倘若不在，我这个废太子只怕难逃被赐自尽的命运。唉……不过敬公即来，必是已有良策？”

自被废后，他就惶惶不可终日。尽管早知道会有这一天，可在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，赵元佐还是本能的想要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。

“昔日陛下二废殿下之时，圣旨已言殿下不可复位，为今之计，首当离开此地：院外侍卫，臣已尽诛之，殿下可先随臣离开。”

“哦？敬公莫非已有安排？”听了这话，赵元佐的眼睛里迸射了出些许光彩。

“昔日陛下下诏，言臣党附皇子，密谋作乱，本当赐死，念其父祖之功，着革职夺爵，即发往玄真观出家。不过百足之虫，死而不僵，今臣有三策，试为殿下言之：

上策兵变——京师附近，只有忠顺王提督的三营兵马是孝英王的死忠，不过万余人。九门提督是殿下旧日的门人，向来喜欢脚踩两只船，可以争取其按兵不动。子胜老弟虽然已是白身，他的胞兄子腾正在执掌西山健锐营，加上我们几家的亲兵侍卫，少说也有万五之数。如今兵部尚书出缺，那位侍郎和我同为乙卯年的进士，在一众同年中与我交情莫逆。可以先以兵部名义发下虎符，诈称京城有人叛乱，把锐健营调进来，清君侧，除叛逆。兵贵神速，只要先走一招，封了养心殿和毓庆宫，挟天子以令诸侯，诛杀孝英王，谁敢说半个不字？！陛下坐江山五十一年，也该让位去当太上皇了。”

“嘶……”听了这话，赵元佐倒吸一口凉气，忍不住在意念里呼唤了系统。他看着宫斗夺嫡系统生成的几个选项后，忍不住摇了摇头，“不不不，这太冒险了，成功的风险太低了。敬公还是说说中策吧。”

“中策就是效仿重耳，在外而安——延州地近边疆，有山川之险，又外接丹、绥、灵、庆等八州。延州节度使亡故后，镇守州府的雄武军刚刚被朝廷裁撤，而刺史又病重不能理事。我可以送殿下去延州城外的丰林山起事。控制住此地，就扼守住了八州的交通枢纽。延州左近，颇有臣的几位同年，再联络白阳、红莲二教起兵，进可以夺取西北，窥伺中原；退可以依靠地利，背靠蛮夷，足以割据一方，殿下以为如何？”

赵元佐看了看系统，又摇了摇头。

“那就只有下策了。”男人神色不变，继续说道：“臣家中有一老仆，已历三世，忠心耿耿——太平兴国五年，他随臣的祖父大战高梁河，把祖父从死人堆里背了回来——嘴严的很。我之前暗中派他去金陵购买房产，对外只说是他自己用积蓄治下的。殿下既然不愿意以刀兵起事，那只好去江南做个富家翁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心有不甘的赵元佐又在脑内呼唤起系统来。突然间，他的脸色大变，“诶？我的系统呢？系统！系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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